盲目追求装饰效果,正在某些地方衍生变形和不规范使用党建标识现象。半月谈记者调查发现,近年来,部分基层地区党建标牌、党建标识、党建雕塑、党建文化墙、党建宣传栏、党员活动室等过于追求装饰效果,且与商业广告、场所标识等“混搭”现象增多。一些制作党建标识标牌的广告公司,为追求新奇灵动,大量使用变形、夸张等所谓艺术手法,显得随意化、庸俗化,一定程度消解了党建工作的严肃性。
党徽党旗形象被随意变形设计
半月谈记者调研发现,不论是某些地方党政机关、工厂企业,还是城市街头、社区入口,都可见随意变形的国旗、党旗、国徽、党徽。一些基层党组织在公开征集党建品牌的标识标牌设计方案时,审核把关不够,政治意识不强,导致标识标牌五花八门,色彩胡乱搭配,变形极不规整,结果就是歧义多、错讹多。
东部某地的市容环境卫生管理中心党支部,其党建标识上面是党徽,下面是厕所。中部某市商场门口,两个党徽印在魔方造型的两面,而另四面全是商家标识。西部某市主城区一处禁毒宣传栏内,半面红色国旗和黑色“毒”字同框,“毒”字右上角还有一滴血。东南某市一交警部门办公院内党建宣传墙上,一名警察形象的人物整体表现为黑色投影,左手指向一个不规则的变形国旗。
党建标识标牌本应突出“党”的属性,但一些基层党组织在设计上过度关注部门属性、地区属性、自我属性,党旗党徽等重要元素反而“叨陪末座”。东北某县设计“莲心向党”标识,入选的3幅作品全部突出“莲花”元素,党旗党徽元素要么完全消失,要么成了“陪衬”。
此外,一些单位以国旗、党旗为背景,随意在上面印制城市精神、宣传口号。有的单位将“龙”“凤”“鸽子”“莲花”“兰花”“天秤”“老鹰”“利剑”“盾牌”甚至“佛塔”等元素设计进党建标识标牌,如将党旗变形为龙身,将本地元素变成凤形。
2020年,东部某市公安局开展“十佳党建品牌”设计评选。半月谈记者查阅发现,开放给社会公众网络投票的28个党建标识,大都存在错讹或不妥之处。
这些不规范、乱创意的党建标识标牌,本意是为了强化装饰性,最后却呈现庸俗化效果。部分基层干部没有这方面意识,对此类现象“习惯性失明”,以致相关现象不断蔓延。
党建标识标牌制作亟待规范
据了解,目前县乡村党建标识标牌和党建设施建设,基本走的是“公开招标、商业运作、外包作业、流水线生产”这一套流程,产出速度快。半月谈记者梳理发现,有的地方一个部门就有多个甚至十余个党建标志标识。这种重建轻用、重虚轻实、群众和普通党员参与度不高的党建工作模式,助长了形式主义之风。
2022年12月14日,东部某市政务管理办公室举办系列党建品牌发布会,对外发布“白玉兰”党建品牌及标志标识,同时还发布“金兰”“春兰”“建兰”“剑兰”“易兰”“慧兰”等系列支部党建品牌及标志标识,号称要打造具有当地文化特色的白玉兰党建品牌矩阵。
征集党建标识标牌的趋势还在扩大。前不久,半月谈记者登录各地党委政府和行业部门网站,随机收集了110个公开征集设计的信息,时间跨度从2016年初至2023年4月底,统计后发现,相关信息整体呈增多趋势。其中2016年2个,2017年3个,2018年4个,2019年6个,2020年20个,2021年24个,2022年33个,2023年1月至4月底有18个。征集者大多为市级政府组成部门党组织、县委组织部、县直部门党组织、乡镇党委。
半月谈记者以某县委组织部干部名义询问一家专门承揽党建设施的企业负责人。他们提供了一个产品宣传册,上面显示可设计生产的党建标识标牌雕塑超过350种。负责人称:“订做最多的是立式、卧式、心形、组合式等十几个品种,一般是外出参观后有样学样来订做,现在都是流水线生产,交工快得很。”
而这类商业外包团队政治理论素养大多参差不齐,其在设计施工阶段往往忽视党建标识标牌的庄严性要求,以致错讹较多,容易产生歧义误读。
教育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创新发展中心(兰州大学)研究员叶茂泉认为,党建设施、载体、场所是神圣的,政治性强,设计、施工、安装和内容选择必须一丝不苟。目前部分基层党组织的一些做法,明显违反了党章、国旗法、国徽法、广告法等国家法律和党内法规,若不及时纠正,很容易形成模仿效应。
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谢亚洲指出,基层党建工作,要在规范指导下有序展开。党内规范标识只有党旗、党徽和党员徽章,不能未经批准乱创意、乱设立。
受访专家和干部建议,强化基层干部依法依规使用党旗党徽、国旗国徽的意识,对基层党建标志标识设计与安装的不规范、乱创意现象进行专项整治,突出党建工作的神圣性,保持庄严感。严格审批新设计的党建标识标牌,严格管控党建标志标识的无序建设,科学引导和规范基层党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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